汉尼伯的故事

这不是一个平凡的故事,但是故事的开头平凡得会让你昏昏欲睡。如果你不嫌弃我这个快秃顶的中年美男子(当然只有我老婆这样认为)唠叨的话,那就静静坐下来听我慢慢讲吧。

看到了吗?这就是我小时候生活的地方,当然不是那个罗潘公爵城堡(如果我是住在城堡内的话今天我讲的故事会完全不同,或者就完全不会跟你们讲故事了)。

我生活在城堡下的一个小村庄里面叫做岩坡村。说是一个村庄,倒不如说是佣人的集体宿舍。只有八间平房,也包括我那间跟七八个人挤在一起的下小雨也会漏水的破屋子。还有一间铁匠铺马厩和牲畜栏。这个村庄只有一个职能:就是为罗潘公爵城堡里的人服务。

这里破房子就是我住的地方漏水不说,光后面的瀑布睡觉的时候就够你受了。斜坡上面一点点有个用茅草盖顶的箭塔,你知道他有什么用吗?防御敌人?错了,是给城堡里的小王子乔伊斯(我们都叫他“就一屎”)往我们房顶上丢石头用的。我们那间破房子顶上的洞一半是他丢出来的,这么多年也没人敢吭声。

这个就是我平时工作的地方牲畜栏。正在跟那只小羊交流的女孩子是我的伙伴朱尔(猪耳),那个正在掏马粪的高个子是杰伊,我们都叫他掏粪哥。我的大部分时间都跟他们在一块。掏粪哥喜欢做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给我们看,比如说用他工作的对像做成小人之类的,用树叶子吹口哨啊等等。猪耳朵最温顺是人见人爱的小女孩。

平时偷懒就靠他们两个了。我平时最喜欢做的就是听在牲畜栏旁边聚集的吉松难民讲他们流浪的故事和游荡在村子附近的传教士描述外面的世界:远在东方神秘的世界、第一峰洛卡雪山,吞噬无数船只的漩涡岛啦之类(这些地方都是我后来一一见证过的艰难险阻)。当然还有我最喜欢听的冒险家伊耀尔和格鲁达的故事。

猪耳个子很小,大人们说是因为营养不良,加上生活条件恶劣所以她老是生病。大家都很关心她,想尽办法去帮助她。我们在牲畜栏工作是有原因的,首要原因就是这里有鸡鸭羊的家畜。牲畜栏里的鸡鸭羊总会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狼吃掉几只,狼叫声是由掏粪哥所住马厩传出来的。而狼的脚印是我们用稻草编成的模型然后用泥土糊上晒干再用小刀雕刻做成的,由于做得不够精细脚印总是很大。巨大的脚印加上掏粪哥凄绝的狼叫声那几年基本上晚上没有在外面闲逛的村民。后来公爵堡里的人实在听不下去了,派了个夜班卫兵在牲畜栏守着。从此狼就没有回来过了,但是猪耳的身体却每况愈下。

这个胖胖的女人叫艾玛。我们都叫她啊玛,虽然我并不是她亲生的但是她无怨无悔的养育了我20年。直到有一天我永远的离开了她和我生活了20年的岩坡村。我的名字叫汉尼伯。

相传她刚来岩坡村不久的一个寒冷的冬夜,外面下着鹅毛大雪伸手不见五指。她正要睡觉的时候听到两个脚步声和一下低沉的咆哮,她拉开窗户的插销打开窗户只见外面不远处有个穿着厚重大衣的男人,手里环抱着一个包裹一样的东西。衣服明显比它应有的的重量要重很多,很容易看出来是长时间在大雪中行走人的体温融化了沾在大衣上的雪一层层的往里渗形成的。

那个男人拖着沉重的步伐,不时对着包裹说“Honey….Honey…..”身后伴随着一声低沉的咆哮,还泛起两圈红光,不时有一阵白烟在两圈红光和男人之间呼出。这种情境不是很多20出头的女孩能经受得起的。啊玛被这场境吓坏了,连气都不敢呼。她用颤抖的手小心的把窗户关上生怕外面听到关窗户的声音,蹑起脚尖回到床上把棉被盖过头大口大口的呼气。过了一会脚步声在房子门前停了下来,男人绝望的叫声和身后低沉的咆哮声再次响起:“Honey….Honey….”这是啊玛最后一次听到男人的声音和那低沉的咆哮声了。再过会就是渐渐远离的脚步声。岩坡村的冬夜再次回复平静,要不是门口那声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微弱啼哭声啊玛那个晚上可能根本就不会下床了。啊玛走到门口用耳朵贴在门上,好像听到有什么东西在动。她把门开成一条缝向外看,根本就没有东西,外面死寂一片。当她正想关门的时候门口右侧有一团黑色的布包动了一下,又是一声啼哭,这时她才完全把门打开把包裹抱了进去。没错,这就是那个男人留下来的,是个婴儿。

我问她为什么我叫汉尼伯,她就告诉我那个男人喊我“汉尼….汉尼…”估计就是我的名字吧。我还问她为什么要加个伯字呢,老伯伯老伯伯这样多难听。她说是因为那个男人满脸的胡须就是个老伯伯,为了不忘记你的身世我就给你加了个“伯”字。听她说了这些每年冬天有大雪的晚上我总是睡不着开着一小边的窗户看着空洞的外面,希望能再次看见那两圈红光和那个满脸胡须的老伯。可是20年来我一直没见到。啊玛说那男人走了后第二天早上曾经有几个穿着红色衣服的男人来问过抱着一个婴儿和身后跟着一只野兽的男人的去向,啊玛看那些男人并不是什么好人一直没有向外人提起过我的身世,并多次嘱咐我千万不要说出去。

啊玛后来悄悄的打听过那个男人的去向,问了罗潘城堡的园丁加德纳和贝爷城寨里的熟人都说不知道。啊玛那天晚上听到男人的脚步声是向山上走的,而上山只有罗潘城堡和贝爷城寨这两条路,不可能带着个野兽而不被发现的,难道这个男人和野兽会飞?

孩子又哭了,估计是饿了吧。孩子出生四个月了,平时要去山上采些草药回来,还得照顾田里的作物,回家还要帮忙做下家务。做男人不容易啊,特别是当爹的男人。今天就先讲到这吧,改天我把农田照顾好了,孩子也睡安稳了我再给大家讲讲我“小舅舅”和他的发明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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